2345小说>青春校园>情舟记>第018则 他必须亲自 计算滴数

如果你对我说过一句一句真纯的话

我早晨醒来

我便记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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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岁月

简单的事

如果你说了一句一句浅浅深深云飞雪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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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是问

而有时

关切是

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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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无消息

如沉船后静静的海面

其实也是

静静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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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夏季之末

秋季之初

写过一两次隐晦的字

影射那偶然

像是偶然的落雨——也是记得。”

记得蓉子《晚秋的乡愁》:“谁说秋天月圆,佳节中尽是残缺,每回西风走过,总踩痛我思乡的弦。”

还记得费勇在1988年第1期《名作欣赏》中评瓊虹这首《记得》中有一段很吸引我的文字:“诗的风度是那样地从容,那样的不事声张,那样的看着似无技巧,但使人感到的却是笔法的圆熟,颖悟的轻盈,意蕴的隽永。尤其是诗人特别地具有一种女性的丰沛感性,即使写哲理,也夹着一点缠绵,一点润湿;依然怀着一果女性的心去观察,去体悟,因而所得的哲理不象有些男性诗人那样,带着冷峻,严肃的风采,而是充溢着温情脉脉的伤感……”

在我的感触中,如果说是为了着重讲理,哪怕是哲理,也不再是诗了。诗是讲理的,不过讲理也是为了抒情,讲那种理出来的情怀。

贞洁的少女的润湿,不仅仅少女才有的。我不能忘记她的另一首《如果用火想》,我已经把那首收进了“它山之石”中。

我更珍爱这首诗的那种氛围,那种静谧的心境。太理性的人会刻意地去记忆,这并不可贵。

不用特意去记,也不必故意去忘,也不是在鸟儿飞翔过后,有心去找它的轨迹。

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不深不浅自然而然有记。也不用有心去追忆,是在知与不知间,觉与不觉时,问与不问这际,自然而然有得,这才是琼虹的记得。

这些记得,都烙得不深,都不是来得很生硬,是寻寻常常,平平淡淡,轻轻地,恰巧记下了,微微地,就想起了。

像舒婷那样执着于召唤的人,不会是这样的记得;“爱默斯特修女”那样刻意于滴数的深切也不是这样的记得。

这就像我们来起点看书,不管是几百字,还是数千万字,数十亿字,看便看了,忘便忘了,可总会有一些,不管是不是一句一句,是不是丝丝缕缕,是不是点点滴滴,如云飞雪落,像是偶然的落雨,如沉船后静静的海面,让我们静静的记得,能在我们有心无心之际,让我们回味,不管能不能有启迪,只要有记有得,就够了。

这三首,都不是能用“诗有三境”之说来解读的,物境,情境和意境在其中都不重要,我以为她们都重在语境。语境,入语知心,已经不必绕过物境,情境和意境了,只要来,就直达本心。

这是“思之再删”卷,是最不必苛求的文字,眼看就到十点,办公室又要关闭了,沉舟再留恋也没有用,因为过时逗留在办公室,已经不契约规定不合法的了。就录一首好诗作别:

无题(1)

作者:舒婷

我探出阳台,目送

你走过繁华密枝的小路

等等!你要去很远吗?

我匆匆跑下,在你面前停住

“你怕吗?”

我默默转动你胸前的钮扣

是的,我怕

但我不告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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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宁静的河湾散步

夜动情而且宽舒

我拽着你的胳膊在堤坡上胡逛

绕过一棵一棵桂花树

“你快乐吗?”

我仰起脸,星星向我蜂拥

是的,快乐

但我不告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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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弯身在书桌上

看见了几行蹩脚的小诗

我满脸通红地收起稿纸

你又庄重又亲切地向我祝福:

“你在爱着。”

我悄悄叹了口气

是的,爱着

但我不告诉你他是谁

源于1988年5月初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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