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的回答,颜澈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朕便答应你。”拒他眉间凝了几分冷色,但嗓音却是淡淡。
宿冷离看了眼身旁眉目清冷的男人,朝他一揖,“皇上,今日我等便先告退了。”
颜澈点了点头,“六王子慢走。”
朝铭朝他施了个礼,便随在宿冷离身后朝御花园门口行去。
待二人走远,颜澈神色冷然的转身,朝重华殿而去,竹还快步跟上了他。素珍则随在二人身后,一道回了重华殿。
这三日,宫中大部分人都在为此次秋猎整备行装仪仗,除了目前在帝都的各位王爷,朝中一些文武朝臣与其他各国使节都将参与。
而随行的女眷,却只有竹还一人。皇帝专*,在后宫,已是人驹知的秘密。
素珍靠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上,浩荡威严的皇家仪仗已行至了去到北山皇家围场的路上。
北山猎苑是苍玄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个围场,此处别院林立,鸟兽丰厚,且景致宜人。
进入围场小道后,素珍耳际便开始环绕阵阵清脆的鸟鸣,掀开车帘,偶尔还能瞧见在树端窜上跳下的松鼠。
待暮色深沉,银星爬上天幕,四周都燃起了火把时,车队终是到达了北山别院。
将整车行装与狩猎工具安顿好,众人吃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素珍缓缓推开了厢房的雕花木门,她是一人独住。
目光缓缓掠过房间,房内布置陈设颇为清雅素净,皇帝虽一年只来得一次这边,但却被留守的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精致的窗棂旁,摆放着几盆淡然若雪的花儿,不娇不媚,却静静的散着幽香。
放下行装,素珍洗漱了一番,便踩着绣鞋来到*榻前,轻轻整了整被衾,她坐*榻,甩掉了绣鞋,钻了进去。
围场的夜异常宁静,稍有鸟兽的呜鸣,便会听的格外清晰悠长。
瞥了眼窗外,许是因这山林中空气颇为清新的缘故,那星子亮的出奇,甚至都能瞧见微闪的光芒。
颠簸了一整日,轻轻阖上眼,素珍在这幽然纯净的夜空环绕下,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颜澈便带着随行朝臣与王爷以及各国使节,骑马外出了,竹还也随了一道同行。狩猎大赛则是定在了第二日。
将手上的事情全部忙完,素珍轻轻呼了口气。走出院落,她目光环过四周,只觉景致秀美如画,便打算四处去走走看看。
顺着山林小道往前行去,她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远眺着前方的路。却不并知道,自己的身后,正跟着一个人。
方才,朝铭刚踏出厢房,便瞧见了正朝院外走去的素珍。这片山林虽然靠近别院,但不确定是否会有野兽出没,很自然的,他便跟了上去。
缓缓行至一片开阔的崖坡处,素珍停下了步履。
四周,生着一些不知名的楔,层层蔼蔼,在秋风中微微摇摆,沁着淡淡的暗香。
她轻轻眯了眼眸,眸光远眺前方的山崖,眉间那浅浅的忧,似乎已深凝。
身后,一阵窸窣的草木响动,朝铭缓缓踏至了她身旁。
没有言语,素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眸光依旧淡薄的投向远处,毫无目标,视线只是就这么被远处的景色占据着。
“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样一个人在发呆。”身旁,传来男人温凝如风的嗓音。
“一个人清静,自在。”素珍唇角微扬,淡淡应道。
“你应该只属于快乐。”
素珍阖了阖眼,眸子微眯,“你看到我哪里不快乐了?”
身旁男人笑了笑,并未言语。
沉默了几许,朝铭眸光浅凝,缓缓开口,“既然你喜欢的人,已有心上人,何必还要呆在他们身旁。”
他淡淡的道着,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却似要将她的心事说破。
素珍并不看他,只是面色沉静的应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朝铭轻轻的笑了笑,微眯了眼眸,那眸中媚离的流光,氤氲的就似要从眼中倾散而出。
“那日在御花园,或许所有的人都没看出来,但我知道,你心上的那个人,是皇帝。”扯了扯唇角,他继续道:“周遭的人,你都会去看,却唯独不会看他。”
山间的秋风盈盈吹来,映至脸颊上,带着微微的冷凉浅痛,崖边的花草,则泛起层层微澜的波动。
见她似乎仍在倔强的掩藏着,朝铭薄唇轻动。
“你与那人,没可能。”他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嗓音中透着一抹诚然与笃定。
素珍微微一楞,缓缓侧过脸,眸中的那束流滟紧锁于他,似要看进他的灵魂骨血般。
良久,她忽的垂下了头,眸色荒芜。
朝铭眸光探向她,眼前的女子就似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了般,身子萧瑟的蔫在那里,毫无生机,只有耳际那几缕倾散的发丝,还在微微的随风轻逸。
他皱了皱眉,缓缓伸出大掌,轻轻按上了她的肩头,想要开口安慰些什么。
眼前女子依旧垂着头,看不清眉眼,却开始缓缓吐出字句,“没事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的。一切,终会过去,我也会忘记。”
待这番话说完,素珍便扬起了小脸,眸光直直的探向他,唇角,是浅凝如花的笑意。
她伸出小手,拍掉了朝铭按在自己肩头的大掌,“不要这副表情好不好,如此忧郁。我才不会那么脆弱无措。”她清灵的嗓音凝着一抹微嗔却娇俏的笑意。
朝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