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结束,可以说一点点的完整的尸体都拼不出来,人的内脏被炸出来,被那火光所侵染,大肠已经被炸熟萎缩,被火烧的已经发得焦黑,发出一股恶臭,而内脏已被烧得严重缩水,缩成一团。
冲进城的数千彝族叛军皆成了亡魂。
因为爆炸十分强烈,很多的碎肉碎尸,已然被炸焦,变成黑色的碎块儿,还能留下形状的血红色的肉块儿不多,但依然在地面上铺起了深约十几厘米厚的肉酱。
爆炸将彝族叛军直接给炸蒙了,冲进去的彝族叛军成了满地的肉酱和黑色的肉疙瘩,而在爆炸边缘的那些彝族勇士则全被爆炸所波及,身上一个个燃着火,他们惨叫着,烈火烧灼着他们的皮肤,烧灼着他们的眼珠,眼膜被烧成一层胶,他们的眼珠被溶成液体,一股液体混着血在脸上流淌,但又迅速被火焰所蒸发。
他们身上的衣服加快火焰的迅速燃烧。
他们扑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儿,想要可以扑灭身上的火,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上百个火团在那里,在那些身上并未沾染火星的彝族勇士恐惧的眼神之中,四处的奔走,扑倒在地上,他们在打滚儿的时候,这些彝族勇士上去帮他们扑灭,但是并不起什么作用,反而一丁点的火星沾到他们的身上,跟着也会点燃他们的衣服,又会多个火球。
看到这一点,头人土司们便拉住了要过去帮忙的彝族勇士,并让这些彝族勇士拉开弓或者是举起土枪。
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次爆炸直接报销了十几个土司府的兵力,十几位颇为勇武,带领着手底下最善战敢死、最悍不畏死的冲锋部队冲锋在前,结果还未碰到敌人,便被这些火团给报销了,彝族叛军的实力一下报销了近1/3。
他们知道了这并不是他们的炸药,当然不会那么蠢,以为是那三家埋下的炸药,这一定是西南治安军埋下的炸药,至于西南军怎么得到自己要进攻的消息,有很多种可能,有可能自己在集结的时候被对方给发现了,当然最有可能的则就是那三家大户把自己给卖掉了,打算以自己这几万条命来给对方作为一个进身之阶。
第二种可能在这些土司的眼里是最有可能性的,因为己方基本都是山民,集结的时候多在夜晚,夜晚走山路对彝族勇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行动隐蔽,根本不太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所以仅有的可能,就是那三家大户出卖了自己,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三家大户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三家大户全部杀光,食其肉、扒其皮、喝其血。
这次爆炸其实已经动了彝族叛军的根本,1/3的勇士全部死无全尸,连救回一个的可能都没有,按照这种战事其实应该撤退,保存实力。
但现在基本上有远见的土司都知道已无退路,自己的老巢就在这凉山一带,对方只要知道自己反叛,定会加派兵力,开始将己方个个击破,自己虽然手底下的勇士很多,但装备多为冷兵器,对上洋枪洋炮毫无抵抗之力。
现在集结这么多的人不接着打,反而撤退,那就更是给对方日后将自己赶尽杀绝的机会。
自己全寨子的人命都可能会搭上,对方一定会对自己赶尽杀绝,自己的家族会从此除名,自己的儿女将会被对方砍下头颅挂在门楣上。
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接着打了。
土司头人们只能挥舞着手里的步枪或者拔出彝刀,嗷嗷叫着奋勇当先的带领着家支中的勇士,接着涌向城门。
爆炸的火焰基本上已经灭掉,仅有数处地方还有火,在那燃烧。
城门楼已经变成废墟,他们要做的那就是手脚并用攀过那一片废墟,冲进西昌城,进攻,再进攻。
土司、头人必须要奋勇当先,冲锋在前,他们知道这次爆炸其实已经将彝族叛军之前的那种杀气给消灭掉了,甚至都产生了恐惧之心,如果他们不冲锋在前,只是用命令的那些勇士去冲锋,那是勇士虽然会碍于命令接着冲锋,但一定不会像之前那么悍不畏死,敢死敢战。
所以这些头人只能以身作则,冲锋在最前面,有他们的带领,他们手下的勇士才会跟着敢死敢战。
三处城门外的彝族土司头人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一个举动,那就是带头接着冲锋,他们手脚并用着,带领着手底下的勇士攀爬在那废墟之上,人很多,很有蚁附攻城的既视感。
也因为有很多人,迅速的就可以翻过那片废墟,但是翻过这片废墟,正在嗷嗷叫的敢于冲锋的土司在冲下废墟之时却愣住了,而他愣住的时候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底下。
有这一举动不仅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彝族士兵在冲下城门楼废墟之时,刚冲几步也是同样站住,都跟着低头看着自己脚底下。
土司们穿的是皮靴,而勇士们有的光着脚穿着一双麻鞋,有的则只是穿着一双草鞋,打着绑腿,他们所有人都冲下来,只走了几步都感觉好像踩到了滑滑的绵软的东西,而且将脚深陷的那一堆东西,滑滑的,满鼻子的血腥味,他们情不自禁低头开始看自己脚底下踩着的那一团东西。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酱,直没过脚踝,淹没了一小部分小腿,这些酱盖在了自己鞋面或者脚上,它们十分的滑,一股血腥味刺鼻而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周围的地面上,一具尸体都没找到,然后他们都知道了这些酱是什么,是之前冲进来的那数千勇士的血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