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珠柜子里爬满了虫子这事儿一晚上就传开了,等甘悦第二天早上来上早读课的时候,同桌就偷偷摸摸地把这事儿跟她说了。

甘悦的同桌辛阳阳住在甘悦她们隔壁宿舍,昨儿吕珠一叫她就赶过去了,正好看了个现场,这会儿说起来那叫一个活灵活现,真是丝毫不辜负她语文课代表的身份。

“咦,你都不知道,恶心死了,我们都说那些衣服啊不用八四泡了都不能穿你知道吗,到处都是的,吕珠这回可算是倒了霉了。”说到最后,辛阳阳来了句总结陈词。

自己搞出来的东西的效果,甘悦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那两个香囊其实都是驱蚊虫的香囊,但是第二次分发的香囊中被甘悦换掉了一味草药,关键就是这一味与之前那个香囊中的一味草药。这两原本都是驱虫的草药,可是放在一起,又被甘悦做了点小手脚,就成了招蚊虫的了。

这个小秘方还是甘悦在看了杨晏有一次从项脊轩淘回来的医术后自己折腾出来的,甘爷爷知道后还特意给记录下来。就算吕珠把这两个香囊拿去给人检查估计都检查不出什么玩意儿来,所以甘悦丝毫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是吗?那她也真是倒霉。”甘悦十分配合地来了一句。

“哎?”辛阳阳悄悄撞了撞甘悦的胳膊,靠过来低声说道:“我听她们昨天的话头,说是在吕珠的柜子里看到的你的香囊啊,就你上回丢了的那个。”虽然入学没多久,但是辛阳阳的八卦之心那是藏都没法藏啊,这么说吧,整个高一,就没多少她辛阳阳打听不出来的事儿。

甘悦之前丢了个香囊的事儿,她虽然也没吱声,但是她们宿舍还是有人把这个口风给透了出来,只不过因为作为当事人的甘悦自己都“不在意”了,这话才没传开。

甘悦也适时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算起来她比辛阳阳小了三岁多,辛阳阳看着已经长开了,甘悦却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样子。一见甘悦这模样,辛阳阳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哎,这孩子还小,不知人间险恶啊!

甘悦略带纠结地皱起了两条秀气的弯眉,“也许是看错了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会拿啊。”

辛阳阳点了点甘悦的额头,“你啊,可上点儿心吧,这又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吕珠看你不顺眼呢,哎,我可说真的啊,我可是听过好几回吕珠背后说你坏话了。”

两人借着书本的遮挡,小声的交流着,旁边人大声的朗诵也为两人提供了隐蔽的好条件。

这回甘悦不仅眉毛皱了,连脸都有点抽,她用食指反手点了点自己,“说我,说我干嘛呀,我又没招她也没惹她的。”

虽说一个班一个宿舍,但是甘悦平常也就中午呆一会儿宿舍,基本还都是在休息,很少讲话。在教室两人的座位离得也挺远,更没什么接触了。

吕珠身上倒是担着个文艺委员的职务呢,可是甘悦年纪太小,班主任额外照顾,甘悦就光顶着个学习委员的名头,平常屁事都没有。各科老师有事都找自己课代表,班主任有事自然是找班长和团支书,在这上面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甘悦来回扒拉了好几圈,也没想明白吕珠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

辛阳阳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抽疯了呗,反正你小心点,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个她还真不知道,说起来甘悦是全班甚至全年级最小的那个,跟辛阳阳看起来,甘悦完全就还是个要人照顾的小妹妹啊,和个小孩子过不去干嘛呢。但是吕珠的前科也确实不咋好,辛阳阳听隔壁班吕珠以前的初中同学说,吕珠初中的时候和一个女生闹矛盾,最后差点逼得人家退学,这事儿当年在他们学校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事实证明,辛阳阳不仅是个超一流的八卦记者,还是个不错的神婆。因为早读课结束的铃声刚响,吕珠就气势汹汹过来了。

“说,你是不是在这个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昨天我的柜子里会有那么多的虫子?”吕珠一上来就把香囊往甘悦桌上一扔,大声嚷嚷道。

坐在甘悦斜后方的杨晏立刻就站了起来,刚要过来,就被甘悦一个眼神给制住了。杀鸡蔫用宰牛刀,她解决不了的时候杨晏再来顶上呗。

“我没放东西啊,香囊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信你可以拿她们的拆了比比看啊。”甘悦这话说得可无辜了,而且她确实也很无辜嘛,八个香囊,包括她自己挂的那一个,的确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甘悦这么一开口,同宿舍就有人开口了,“是啊,甘悦这话也没说错,大家都是一样的嘛,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我的给你拆拆看?”

“哼,谁知道她在我的那个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反正咱们也分辨不出来。”吕珠冷哼了一声道。

听了这话,甘悦更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可是我当时七个香囊是一起扔在桌上的啊,你说我单单给你的香囊动了手脚,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拿哪个呢,再说了,平白无故的,我陷害你干嘛,为了好玩儿吗?”

“可不就是,甘悦当时把香囊都放在了桌上,我们大家都是各自拿到,又不是她分发的,她又不是瞎子能掐会算,她怎么知道你会拿哪个啊。”

“你要说挑颜色的话,我们两个可都是拿的蓝色的,一样的香囊,就单个给你那个蓝色的动了手脚,我的就没有?”

比起无理取闹的吕珠来,甘悦这话说得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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