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十字路口,霍翼忱没等到行人绿灯就抬脚下了斑马线,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上瞅准时机后,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唐潇站在电线杠旁边等他,人一来她表示无语:“…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要被开车的司机大叔们骂死了吧!”
霍翼忱没理会她的挖苦讽刺,按着人的脑袋就走了:“赶紧走吧,一天到晚的瞎叨叨……怎么那么多话?”
“哎呀霍翼忱,我的头发乱了啦!”
某男坏笑,越是毛茸茸,越是继续下手揉了一把又一把:“好像长了不少呢!你还想留多久啊?等到能拖地?哈哈哈…。”
“没听说过女生都是分手才剪发的吗?等我和你分手再说吧!”
“那按你这个说法,岂不是应该在和我在一起的那天,先剃个光头?”霍翼忱特别看不上这些矫情的事情,剪个头发怎么那么多事?
“讨厌啦你,你怎么不剃光头呢?”唐潇拍掉他的爪子。
“要不我们一起?”
唐潇憋笑,故作正经:“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总是说废话!”
“……”
霍翼忱淡笑不语,满脸写着“纵容”的他就着金灿灿的夕阳看她小嘴嘚啵说话时的一举一动。这么可爱漂亮的唐潇,他都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在这方面向来心思比他活跃的耿非愚了。
姑娘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许久,转脸仰视斜后方的少年:“盯着我看那么久干什么?”
“呃……”他回神,有些青涩般的难为情,别开脸口气故意加重不客气道:“长这么好看我看一眼怎么了?”
唐潇顿时咬唇屏住呼吸,呆在了原地…哈?他说啥了:“霍翼忱?”
“我在呢。”
“你说啥?”
她期待的小眼神都快流水了,霍翼忱能不知道她已经听清楚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管他说不说第二遍,反正她听的是清清楚楚。
两个人一路就没消停过,你一下我一下的闹,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乐趣横生,自由自在。
——
自那天从辅福仁医院归来,霍翼忱一周没有见到过耿非愚,那孩子也没有联系他。如果因为这件事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就太可悲了,霍翼忱只是有被伤到,还没有到那种从此以后不要搭理人家的程度。抛开那个重要原因不说,他真的可以理解大愚那样的行为。说是考验也不为过啊…看他怎么应对,看他的态度……不管是不是为不想失去的好朋友找说得过去的理由,总之他没有很多怪罪的意思。有,但不多。
暑假的第二周,正值盛夏,唐潇不想出门就把整天同样也无所事事的霍翼忱给叫到了小院,姥爷准备了水果宴会,把唯一的外孙也给叫了过来。
所以就发生了一下这一幕。
霍翼忱被司机阿姨送到了巷口,刚下车看到貌似也是刚进巷子没多久正靠墙打电话的耿非愚。两人眼神交汇,霍翼忱垂眼,装作没有听见他的任何内容,经过人身边时,指了指姥爷家门的方向,示意一会见。
“你这样有点过分了,我妹妹现在是在爆丑闻…你这不是给人雪上加霜嘛!”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啊,之前没有这些事的时候我也邀请过唐潇,但当时被拒绝了,思来想去,换了无数个模特都没有感觉…这样,你帮我这个忙,咱们也算没白交这个朋友。’赵寒这个电话苦口婆心唠叨了快二十分钟还没有挂断。
“这事我不能答应你,至少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阿忱才是能拍板的人。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妹妹不行!”
‘这样啊,还真是费劲呢…那你能给我他的电话吗?’
“不能。”不拖泥带水都是跟霍翼忱那小子学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行就是不行,他平时很少说‘不’,但这件事如果说了好,阿忱会杀了他也不一定。
‘帮帮忙啊兄弟,这次联系的责编大有来头,唐潇一举成名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没挂你电话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再打来,再见!”
‘……’
耿非愚长长呼出一口气,调整好了呼吸才往姥爷家的大门走去,心里忐忑不安的很,没有人告诉他霍翼忱也来啊!真是日了狗…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没有要提起那事的意思。
双开的红色大铁门没关,他推着就进去了:“我来了姥爷!”门闩插上,尽量自然地过了庭院,开客厅门,进屋。
“来了呀,早上睡到了几点?”姥爷已经准备好了“宴会”食材,坐等熊孩子们落座。
“没睡到几点…嘿嘿…刚起。”耿非愚伸手捞了个不是季节的苹果:“我还没吃午饭呢,饿!”
“这都下午两点了,早饭一顿不吃,午饭又一顿,你想干什么?”已经佝偻着脊背略显老态的姥爷又粗糙的大手呼噜了一把孙子的脑袋:“臭小子晚上不工作也熬成个夜猫子,游戏少玩两把!”说完开了门朝院子里的厨房走去。
“知道了!”
屋子里还剩仨人,吃着苹果的耿非愚怎么嚼都嚼不出味,暗爆粗口之后将无辜的水果扔在了桌子上。
“空腹吃带果酸的东西不难受吗?”霍翼忱看他半天了,拿了茶几上的矿泉水扔了过去:“接着!”
还好反应快,耿非愚伸手握住瓶身,对他坏笑:“八成没有比我早起到哪里去吧?”
“那我也比你早到。”
“我电话都打了二十分钟。”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