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梅若的话容昭先是点了点头,半晌之后又否定了梅若的话,摇头道:“可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算算年纪没有五十岁也四十几岁了。一个老女人再妒忌也该是明白,就算没有姐姐,也还有别人,皇上的身边,岂能少了美人相伴?”
梅若顿时恍然,皱眉道:“公子说的也是。按说女人到了这把年纪,纯粹的拈酸吃醋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她大费周章的铺排这些事情好像并不仅仅是针对咱们家娘娘,她最初针对的应该是德妃娘娘啊。”
容昭心思一动,继而挫败的摇了摇头:“对了,霍云那边不知道怎么样。”
“他要回京城去查那些事情,恐怕没那么快有消息。”梅若摇头道。
容昭靠在枕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缓缓地说道:“吴万顺的那个本子上也没记什么有用的东西,霍云按照那个册子查是查不到什么的,我还要想个办法把这事儿透给睿王,一来卖睿王个人情,二来么……那个叫秀菊的宫女藏的太深了,我觉得她的背后还有什么东西是咱们没查出来的。”
梅若看着容昭大大的黑眼圈儿,心疼的劝道:“公子一夜没睡了,还是养一养精神吧。”
“嗯,赵湄应该没那么快到,我先睡一会儿,姐姐那边你去叮嘱一下绿云和绯衣。”把这些事情顺了一遍,又细细的叮嘱了梅若一翻话之后,容昭实在是累得狠了,便打了个哈欠转身向里合上眼睛睡去。
安平公主赵湄比容昭预测的早了一个时辰,她来的时候容昭还在睡,并没有起来迎接。
公主来见未册封的妃子,礼仪规矩上也极简单,况且容悦还受了伤受了惊吓心神不定,幸连床都没下只扶着绯衣坐起来跟赵湄客套了几句便又躺下了,赵湄坐在窗前把皇上和皇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了一遍,容悦又谢恩,然后吩咐旁边的丫鬟给公主上茶。
安平公主环顾左右不见容昭的而影子,终于忍不住问容悦:“怎么不见容世子?”
容悦无奈的叹道:“昨天他急匆匆的赶回来又连夜审讯那些宫女太监们,天亮时方才睡下,这会儿工夫还在睡着。怕是累坏了。”
“还在睡啊?”赵湄失望的看了看天色,又扁了扁嘴巴说道:“也该起来了,难道他连午饭都不吃?”
容悦也是从赵湄这个年纪过来的,又如何不知道她小姑娘家的心思,因笑道:“公主急匆匆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叫他们弄点热汤热饭来公主用一点,再去休息一会儿。这行宫里虽然人少没有上京皇宫里热闹,但幸在景致不错。我听说后面还有一片梅花儿也刚好开了,不如就在这里玩两天再回?”
“这个主意好!”赵湄说完,便转头吩咐随着自己来的老太监,“你先回去一趟,替本宫回父皇和母后的话,就说悦妃娘娘虽然伤着,但精神还好。伤也妥善处理过了,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宽心便可。再跟皇后娘娘说,我回宫去也是每日闲逛,倒不如留在这里陪一陪悦妃娘娘,她从那么远的西凉来,一个人住在这行宫里也是孤单的紧。”老太监是皇后选了放在赵湄身边的,也还算是拎得清,便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赵湄到底是等不及见容昭,从容悦的屋里出来连自己居住的屋子都不去看一眼,只叫了个太监来问明白容昭住的院子便寻了去
。
容昭就这么被赵湄从美好的被窝里给拎了出来,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哀叹:“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懂不懂?您赶紧请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赵湄瞄了一下容昭瘦瘦的身板儿,得意的转身:“快点啊!本宫等你一起吃午饭。”
梅若近前来给容昭穿衣裳,低声问:“公子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位?”
容昭无奈的叹道:“一言难尽啊!人长得好看真是太苦恼了。”
梅若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容昭那张对于男人来说偏于阴柔的脸庞,也无奈一叹:“公子这模样果然是勾人的很呢。”
容昭笑着捏了一下梅若的脸颊:“这一大早的怎么一股酸酸的味道?”
梅若无奈的把容昭的手推回去并顺势扶他下床,小声笑道:“公子还是赶紧的去应付一下外边那位吧,人家可是公主之尊呢。轻易得罪不得。”
“当然,咱们一夜没睡可不就为了见她么。”容昭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抬脚往外走去。
赵湄就等在外间,好像再多离开一步容昭就能插翅飞了似的。见他出来,立刻高兴地迎上去:“你起来啦!怎么这么慢。”
“……还没洗脸,没梳头,没漱口。”容昭往后躲了躲,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公主心情真好,只可惜臣的心情糟透了。”
“你怎么了?没睡够?那等会儿吃过午饭你继续睡啊。”赵湄一听说容昭心情糟透了,立刻关切的凑上来,看到容昭眼底的淡青,心疼的叹道:“瞧这眼圈儿还是青的,我听悦妃娘娘说你一夜没合眼审讯那些宫奴了?你说这事儿你又何必亲力亲为?让手下的人去办不就成了?”
容昭一边从心里暗骂这个胸大无脑的白痴,一边正色叹道:“公主有所不知,碧梧书斋的火灾背后大有文章,我若不是亲自审问,还不知道我跟我姐姐两个人早就命悬一线呢!就算是现在,一场火没烧死我们,后面还会有第二场火,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测,总归,只要我们活着,那不测的要命之事定然是连绵不断的。”
“是谁?!”赵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