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浑浊天脉,两人降临于玄鼓城宫殿。罗尤雅恍恍惚惚,担心那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醒来之后,自己仍是那寻寻常常的凡人公主。她运转内息,只觉真气如星辰旋转,无可阻挡,可又害怕这境界也不是真的。
城中众臣不见了罗尤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她与盘蜒携手归来,惊喜之余,却又暗暗忧虑:“这公主待字闺中,可别被这小白脸骗了身心,那咱们都要掉脑袋。”
罗尤雅见众人愁眉苦脸、一惊一乍的神态,微笑道:“我不过去了那么一两天,看你们急成这样。”
天心急道:“殿下,岂止是两天?咱们足足找你十天啦!”
罗尤雅吃惊不小,望向盘蜒,盘蜒道:“咱们在脉象中运行,时光迟缓,看似不过一天,实则日子不短。”
罗尤雅吐吐舌头,道:“难怪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呢,不过稍稍算算,倒也没差的那么远。”
忽听殿外有人喊道:“报!报!殿下,天上....天上....裂开了个窟窿!是魔猎,魔猎!”
众臣下全数心胆俱裂,扯着嗓子惊呼大嚷。罗尤雅反而高兴起来,冲到露台上一瞧,先瞧见数万白色水蛇怪人罩在一层层水泡中,这水蛇怪人体型不小,各个儿十尺朝上,手持三叉尖刀,倒也颇为精神。
蛇怪之后,又有一个个瘦高的怪物飘来,那些怪物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衣,脸像章鱼,瘦似竹竿,约莫常人高矮。也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
紧跟这章鱼脸怪,许多黑毛羊角的妖魔坠落在地,这羊角妖魔瞧来凶恶异常,嘴角狞笑,露出密集尖利的牙,好在规规矩矩,聚在广场南边。
众黑羊怪刚站稳,空中雷声大作,哗哗下起血雨来。众人一瞧,更是惊恐万分,手足发软,喊道:“末日来啦,末日来啦,这世道要糟!”“殿下,快走,快走,我等誓死守护殿下!”
那血雨顷刻停止,地面血水中升起无数人影,一晃眼功夫,人影变作红袍女鬼,容貌颇美,但却有一股凄厉之气。
盘蜒叹道:“仓促之间,他们只各带五万兵马,其实只要阎王本尊现身,也不必如此大阵仗。”
罗尤雅鼓掌欢呼,道:“我就要大排场,大场面。”
只见黑发黑须的混沌阎王,白发白须的鬼心阎王,白甲蓝袍的蛇帝阎王,红衣白发的尸海阎王走出群妖,向罗尤雅跪拜道:“我等敬候魔皇吩咐。”众妖魔当即跪成一片,齐声问候魔皇。
群臣都心想:“莫非这群魔头并非是来杀人的?”又有人心想:“这叫先礼后兵,他们先行磕头之礼,待会儿杀起人来,下手更狠。”想到此处,更是颤栗不休。
罗尤雅双手负背,神气活现的说道:“很好,很好,还请各位阎王约束兵马,不得扰民。若不遵号令,格杀勿论。”
群妖对她所言奉若神谕,无不凛遵,悉数老实坐好,纹丝不动。群臣大喜过望,七嘴八舌的问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莫非洪福齐天,竟降服了这许多魔头?”“陛下叫他们是阎王?这是真的阎王,还是假的阎王?”
罗尤雅恼道:“自然是真阎王了。”又喊道:“喂,你们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混沌冷笑一声,手往远处一指,耳听隆隆声响,一座数十丈高的矮山飞上了天,随后又轻轻放落在地,这一举一放,地面摇晃得好似地震,可那矮山对这阎王来说,却仿佛积木一般轻盈,这正是颠沛神功的无上威力。
群臣看的傻了,汗流得满身湿透,都想:“单凭这一个魔头,毁去整座玄鼓城,只怕也不过是举指之劳。”
罗尤雅见鬼心、蛇帝、尸海皆跃跃欲试,忙道:“不用,不用,稍稍意思意思就行了,这玄鼓城是我封地,可不能就此毁坏。”
天心稍稍宁定,问道:“殿下,你招这些魔神来做什么?难道是对付万鬼、万仙么?”
罗尤雅暗忖:“我将来是要去聚魂山当皇帝的,天心姐姐可把我瞧的小了。”笑道:“本公主神机妙算,知道天地间或有一场浩劫,这些天兵天将,是我带来守护凡间的。”
群臣议论纷纷,大多惴惴不安。忽然间,又有一飞毛腿的探子来报,曰:“殿下,万仙张千峰回来了!随行者约有三千。”
罗尤雅点头道:“全都带到玄隆殿前广场!”
话还没说完,面前血光有如漩涡,出现一绝丽的少女道姑,那道姑一个前扑,将盘蜒抱个满怀,哭道:“你这小贼,不许再跑了!”
盘蜒笑道:“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大功告成了么?”
罗尤雅顿时来气,嚷道:“你是我爹爹什么人?我不许你抱他!”
天心与群臣听得心里一震,暗想:“殿下为何叫此人爹爹?这里头莫非有足以杀人灭口的隐秘么?”正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一时间皆感大难临头。
血寒“咦”了一声,站在盘蜒身边,眨眨眼,凝视罗尤雅,笑道:“她....她就是....那个....怎地这般可爱?当年若换做是她,那可好商量多了。“
罗尤雅听血寒称赞自己,又见她美貌绝伦,心中也有几分欢喜。她施展天眼,试探血寒功力,也不由愕然道:“爹爹,这...这道姑也是真仙么?”
盘蜒道:“她叫血寒,是我形影不离的知己益友。”
罗尤雅依稀记得往昔:自己的前世化身穿破异界,被山海门人击败,这血寒正是山海门其中一人。她不喜自己那前世所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