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城中,拒不将兵马发出救援,这几天,流民兵不知又攻破了多少县城。”

武传玉道:“这位崔大人如此蠢么?流民兵能战之兵,只有不超过四千人的披甲标兵,其他什么敢死轻兵,不过吓一吓人而已,官兵就算不及披甲标兵,难道还比不上那些敢死轻兵么,只要拖出这些标兵,击溃这些炮灰兵还不简单么?”

张家玉愤愤道:“他不蠢,他一点儿都不蠢,只要历城不失,那么他就无罪,下面的县府无论丢掉多少都危胁不到他的官位的,只是这么一来,苦了那些刚刚恢复元气的县府之地了,那里刚刚恢复生产的老百姓,只怕又要卷入流民兵了。”

武传玉无言。

张家玉道:“你知道为什么流民兵在这个季节大肆出击么?”

武传玉道:“那是为了打下一片地罢,想来色公子是打着割地称王的想法。”

张家玉道:“大错特错,几年前王开平起事,是因为一场旱灾,齐地颗粒无收,老百姓活不下去,才跟着白莲教起事,但是你看现在,有一丝旱灾的样子么?”

武传玉看了看天,道:“雨水充足,也没有蝗灾,想来一定是个好的收成年。”武传玉是贫苦人家出身,对于这些门道都是十分清楚的,想到收成好,武传玉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张家玉道:“他们之所以四面出击,甚至冒着被后面燕辽兵追上的危险还呆在这里,是因为现在是农忙。”

武传玉:“啊”大叫一声,道:“那么他们是想破坏农忙,好让这里再颗粒无收了。

张家玉愤然道:“正是如此,只要齐地再来一次大饥荒,那么流民兵想必一定会再次壮大,破坏春耕,就是为了这个目地,听说是一个叫秦匪的恶徒向色公子提出的,这厮,真是国之大害。”说完,张家玉以掌石,石屑纷飞。

武传玉道:“只有除了魔教,才能还一个太平,现下开国还不到一百年,魔教就想着要改朝换代,真是狼心野心。”

张家玉道:“就不知湖北的情况怎么样了,想来十多万大军压境,一定可以将奢家荡平,那时,朝庭就可以更多精力来镇压这边了。”

武传玉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师伯,想到了温婉的解雨,嘴角不由有了一丝微笑。

张家玉道:“就希望燕兵和辽兵快快来,前后相击,一定可以尽快击溃流民兵。”

武传玉亦道:“我亦做此之想。”

此时在北边百里之外,有一坐大城,城高三丈二尺,墙厚达二十步,周围达数十里,上面鼓楼,箭楼齐备,城上大旗招展,无数兵士警戒于其上,正是一省之中枢—历城。

在城外,十多坐军营连坐成一片,无数兵马调动,往来人马不绝,马嘶之声不停,将旗如云挥动,不用说参将、游击、便是总兵旗也有几面,这此营盘都驻于城门之边。

城门口放着数十排拒马,由一省都抚崔归元的标营兵士把守,他们甲精粮足,标营是一省都抚的直属的兵成,标营官兵虽然是武将,但是他们却是文官系统中的打手。

进了城中,往十字街中行上一里之距,中间无数百姓民居列于两边,还有繁华之所如同青楼,戏院,酒楼等,过了这些地方,到了正中间,便看到巡抚衙门朝南大开,门口两对大狮子,还有一哨官兵把守,不同于其他的衙门,都抚的衙门都是由其长官的标营看守,山东现在没有设大都督,大都督院也取消了几十年了,但是巡抚却是有的,这便是那一日张文宏竭力招待的崔归元大人了,这位崔大人在朝中看似两不相助,是一个清流,但是私底下,也是亲正统派的。

在巡抚衙门口排着一大群官儿,都是山东的本地官员,自从山东战事大起以来,山东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甚至是一省的学政使司都要统一归巡抚管辖,等于说巡抚现在是最大的官了,可以调动民事、军政所有事务。

一群官儿们在门外小心等候,个个面若寒战,现下失一县则斩一县之官,失一府则斩一府之官,这样的政策下,手握大权的巡抚成了比皇帝强硬上司,这位崔大人已然斩了十多个犯官了。

不多时,一个门子推着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转了进来,笑着对这些青袍绿袍的官儿道:“崔大人说了,钱粮兵成不足,不可以发兵去救,请各位大人回去罢。”说完,一声冷笑,便要走了。

院中一个青袍小官大呼一声,猛然一把扑将上来,大声道:“崔大人、崔大人、泰安府十万百姓就等着历城的援军啊,下官都等了十多天啦,您要是再不发兵,几十万百姓都要受刀兵之苦啊。”他一边狂中嚎,一边向里跪求。

那个门子极不耐烦,用力一脚,将那小官一脚踢了开,在地上碰了一地灰,官服上都沾满了灰尘,那门子冷声道:“这位大人,我家大人也不是不想发兵,只是钱粮不足,兵从何出啊?”

那小官也顾不上了,若是泰安城陷,十多万人又得加入流民兵中,而且失地之官,当即斩首,只怕泰安失陷的消息传来,第一个要斩的就是他,当下他也顾不得了,开口便道:“崔归元,别以为我不知道,泰安失陷了,你反正是无罪的,可是若是派兵去救,失败的话,便要扯上你,你是担心负罪,崔归元,你为了一已仕途,置十万百姓于不顾,置万千流离百姓不顾,你的圣贤之书都读到那里去了,你有良心么,城外三万大军是干什么的,你眼睁睁看着十万百姓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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