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上吃了碗番茄鸡蛋面,不加鸡蛋少一块五毛钱。

肚子暖哄哄的,回去修车厂,趟在狭窄的木板床上,静静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赵家人这时候已经在张多知陪同下到了洛杉矶。司机把人都先送到研究所去,行李由另一辆车送回楚则居在洛杉矶的家。

章丽看到楚则居的样子就心酸。

虽然一直有护士给他做日常的护理,到也不至于胡子巴碴,但到底是长期卧床没有意识的病人。他脸色非常苍白,脸也轮廓分明,看上去非常虚弱。

章丽之前也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也许有所耳闻,但亲眼看到会震憾很多,楚扬没了,她弟弟也成了这样。以前怎么能想到,楚家会遭这样的大难?!但只要家产保下也,不叫落到楚扬的仇人手里,也不算辜负楚扬对赵家的心意,对得起人家。

上前去拉着楚则居的手,安慰他“没事的。啊。田田帮你照看着呢,你也要努力醒过来啊。你姐姐的仇还没报呢。”从上次卫兰来过家里,她就肯定,是楚依云和卫兰害的人。

赵建晨说“你看你啊。他又听不见。大过年的什么报不报仇。”

章丽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不见。新闻上说有睡了几年的病人醒过来,这几年别人在他附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清楚。”

坐床旁边拉着楚则居说了半天话。

还生怕研究所想得不周道,刑沉心和医生过来的时候一个劲叮嘱“不能把他当没意识的人看。你们得常常跟他说话才行的。”

等章丽走了,赵多玲对刑沉心说“我妈妈年纪大了,你不要见怪。”

刑沉心笑“怎么会呢。要谢谢你们才对。”一开始也不知道赵家跟楚家有这种渊源。提到这个也难免提到楚扬的事“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赵多玲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逝者已逝,追不回来。再说到底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死人闹出丑闻。不论是与公与私,都百害而无一利。”有点微妙的讥讽。与公,股票大跌是难免的,与私,撕破了脸没有半点好处。丢人眼现。这不就是楚老以前的想法吗。

赵多玲是一直不想到国外过年的,也不想到这儿来。她觉得家里好。但是章丽和赵建晨自觉得对楚家有愧,愿意配合。要不是听说有赵多玲的消息,楚扬也就不会出事了。一路上过来,一直话很少。现在却对这件事没有忍住,颇有微辞。

刑沉心听赵多玲这么说,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赵多玲与楚扬交好。现在有天人相隔。为楚扬不平也是难免的。对赵多玲笑说:“现在情况不同了。楚老在世的时候,确实顾虑比较多。毕竟老人家,比较顾恋亲情。楚老跟楚大先生兄弟情深。”哪怕现在情不深,但想着以前,虽然会心痛可也难免留情。再说,活着的人,当然比死了的人重要。女儿已经没了,还要闹得家人全散吗?

但现在,能够有证据把楚计才、楚依云和卫兰扳倒,对楚则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手里的股份楚则居不能动,要把人赶出去只能依靠外力。

赵多玲未予置否。

送走了赵家一家人,刑沉心看张多知。

他和赵多玲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张多知一直没说话,默默站在一边。这实在太反常了。刑沉心问“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赵家会不会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张多知刚才一直不能抽烟,现在把人送走才刚刚把烟点上,这时候吐了个烟圈,说“你别指望了。有证据也不会给我们。”

如果他想的是错的,还有一线可能,赵家会为楚扬报仇,把证据拿出来。可他想的是对的,那情况就不同了。

刑沉心不动声色“怎么说?”

张多知却反问他“你说,要是楚扬侥幸没死,她回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刑沉心没再出声。迎风眯着眼睛望着远处送赵家离开的车子。

“难道会报仇吗?”张多知笑。反问他“你觉得楚老在世,有没有查清楚这件事?”

要说查不清楚,不可能吧。

张多知把烟灭了,对刑沉心道“楚氏集团是楚老先生的心血。楚计才是楚老的亲兄弟,楚依云再不得他喜欢,也是他的骨肉。他生前怎么做的,楚扬再不愿意也一定会遵从。毕竟是自己的亲爸爸,人也死了,就算这不是遗愿但也算是遗志吧。”做女儿的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打落的牙和血咽下去……想想也是唏嘘。

两个人分别之后,刑沉心的助理问“张多知什么意思?照他的话说,楚扬已经不在世,如果赵家人真的知道什么,对我们肯定是有利的,怎么说得好像这件事不可能办到一样。”

刑沉心摇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没理顺。

赵家到了楚则居在洛杉矶的家安顿下来,章丽开始拉着一家人去重走以前自己跟赵建晨一起在美国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

能够再重来,重新站在这里,她十分唏嘘。“人生啊,就像过山车。”

这个新年基本上一家人是在游玩中渡过的。

张多知安排行程,想起来,问赵多玲“楚老的墓也在这边。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赵多玲冷淡地说“他求仁得仁。就不打扰老人家了。”

不过一行人在附近超市遇到了在洛杉矶过节的林中仁。

这一片住的差不多都是同个阶层的人,林中仁住的并不很远,遇到也不算太奇怪。但赵多玲看到一个人推着车子的林中仁还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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