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劈了二十来分钟的柴,正停下来歇气的时候,江宁挽起袖子,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拿过斧子。

韩致远正要无情地严辞拒绝,江宁一句话堵住了他:“如果你要是再发高烧的话,我就先撤了。”于是韩致远败落,退位让贤。

两人轮流足足劈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院子里剩余的柴都劈完,江宁揉着酸痛的手心,看韩致远从老人那里接过来两三个小圆筒形状的火折子。

韩致远拿了火折子并没有走,而是又同老人说话,闲聊似的,尽管老人之前表现得十分冷漠,现在对他们的态度也稍微转变了一些,韩致远与他说上三四句话,倒是愿意简短地答上一两句。

韩致远并不气馁,结束了对话之后,神情如常地过来对江宁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出了院子,江宁不无好奇地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韩致远笑答:“随便聊,尽量引得他多说几句话,我也好偷师,你说是不是啊外乡人?”

他发出“外乡人”那三个字的时候,音调完全变了,同那位老人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晦涩,但是又夹杂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在其中,江宁只觉得十分好听,表示颇感惊奇:“你还有这技能?”

韩致远淡然如风地笑:“小事而已。”

江宁:“……”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两人一边扯淡,一边路过老人的菜园子,江宁还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他之前为老人扎篱笆时没来得及细看,地里种的菜他大都不认识,有的叶子细细长长,像葱一样,有的矮矮胖胖,碧绿的叶子簇在一起,一棵棵整齐地排列着,显得十分可爱,还有的是藤蔓植物,有点像是野豌豆,攀爬在篱笆上。

虽然都不太认识,但江宁还是扫到了几样比较眼熟的菜,比如冬寒菜以及大萝卜缨子,再比如葱姜蒜韭这些常见佐料,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有什么可以吃,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说起来江宁其实并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城里人,他五岁时,双亲就因意外去世,他被接到了乡下的外婆家居住,直到上了高中,外婆去世,他才来到了城里,寄住在姑姑家,然后几经辗转,成年之后,他启用父母留下的保险金以及赔偿款,并考到了国外的学校。

在江宁的记忆中,他最开心的时光全部是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度过的,那段日子虽然不算长,但是也足够他在剩下的生命中慢慢回味了。

两人顺着河岸一路走回暂住的民居,江宁本想看看河里有没有鱼虾什么的,结果很失望,只能看见一些拇指那么大的小鱼在河底飞快地穿梭,别说抓了,它们速度快得江宁连眼睛都追不上。

就在江宁默默地吐槽电视剧和小说太假的时候,又意外地在河岸边发现了一大丛水芹,以及不少野生的河芋,惊喜往往来得太突然,他一下子差点没把持住直接蹦下河去。

韩致远赶紧一把拖住他:“怎么了?!”

也不能怪江宁太不冷静,今天喝的那点栗米粥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只能让胃更加的饥饿,更何况又劈了那么久的柴,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他指了指水芹和河芋,言简意赅:“这个可以吃。”

于是两人忙活了半天,摘了一大把水芹,又挖了不少河芋,满载而归,嗯,姑且就算他们是满载而归了吧。

回到民居,江宁从厨房里找出锅碗瓢盆,分配给了韩致远拿去河边洗刷干净,然后才开始处理起他们的午餐,水芹择去老叶和老茎,只留下顶端比较嫩的部分,他在厨房只找到了一点粗盐,但是遗憾的是没有油,所以只能做一个水芹汤了。

因为菜刀已经锈得无法使用了,江宁只能将就着徒手把水芹掐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然后找了一个瓦罐,放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这里的河水很清澈,看起来没有被污染,大概没有问题吧?

他把瓦罐放到灶上,往灶里塞了易燃的茅柴,拿起火折子,然后问题来了,这玩意怎么用?

对于江宁来说,烧火不是问题,但是火折子怎么生火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旁看着的韩致远也有点傻眼,他接过火折子仔细观察了会,最外面是一节细细的竹子,末端有个小盖子,揭开盖子就能看到里面的填充物,有点类似现代的烟枪,最后顶端还有一个细小的孔。

韩致远想了想,对准那个细小的孔使劲吹了几口气,江宁惊奇道:“有火花了!”

韩致远拿下来一看,果然在火折子顶端能看到微微的火苗,颤悠悠地浮动,仿佛随时都能熄灭似的,望着这一点小火苗,江宁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的啊,如果没有这玩意,他们估计就要考虑钻木取火,或者是敲石头了。

升起了火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江宁把洗好的河芋头埋进灶坑里,等水芹汤烧好之后,估计芋头也该煨好了。

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两人就蹲在灶坑旁,盯着那个大瓦罐,谁也不想动了,江宁本来打算还收拾一下屋子,但是因为饿得脚有点发软,于是只能放弃。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罐子里的水终于烧开了,江宁把择好的水芹放进去,又加了点粗盐,等水再次开了的时候,就把灶坑里的火苗用余灰埋住了。

韩致远抬头,满脸疑惑:“?”

江宁一边舀汤,一边解释:“不熄灭的话,里面芋头就要变成碳了。”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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