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扭动着想挣扎,却在看到他打开的书页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呆呆地一动不动了。

他打开的那页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的素描画像。一看就是东方面孔,坐在一个高脚凳上,脚边散落着一把薰衣草,看着气质格外清冽,美得不可方物。

林惟故低头看了一眼终于安静下来的陆心,她似乎看着画都看呆了,就出言给她解释:“打算给你讲一个童话般的爱情故事。”

陆心就仰头去看他,隔得极近,陆心看着林惟故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胡茬的下巴,用特别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她已经适应了,但是林惟故这又是卖的什么药?

林惟故也早已适应了陆心这样的目光:这女人真是奇怪得紧,听到他说“浪漫”、“爱情”这类的字眼,就仿佛见了鬼或者他吃错了药一般看着他。

怎么,他看着和这些东西毫不沾边?

不多计较,林惟故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陆心看那幅画,解释说:“这位是我房东的太太,也是这座房子之前的女主人。”

陆心一瞬间因为十分惊讶地语气问他:“这房子是你租来的?”

不是吧,林惟故住房子,居然要租?

林惟故“嗯”了一声,然后有几分无奈地轻笑着说:“老婆,你等着我慢慢给你讲好不好?故事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陆心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断地在打岔。她脸颊登时有些发烫,彻底不好意思地噤声了。

林惟故初来波士顿的时候年纪还不大,也就刚成年的年纪。那之前在伦敦也求过几年学,那会就更小了,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住在寄宿学校里头。

他转来波士顿求学,这个就是自己的决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法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就决定了是这个城市。

“当时看了些国内的法律书籍和新闻,觉得我国法律很多真的都太不完善了,就想着能不能学一点,然后可以有办法改进它。”

陆心有些惊异地抬眸看他:这点上他们俩人倒是惊人的相似,一样的不自量力。明明只是一万分之一,却妄想着改变这个世界。

林惟故刚来的时候真的是举目无亲,他这人性格又算是冷淡的,没什么朋友,说着一口高贵冷艳的伦敦腔的东方面孔,美国同学除了断定他大半是个有钱人,也没能了解他更多。

那个时候林惟故正处于脱离家庭管制的叛逆任性年纪,自己找的租房住,恰好就找到了这里。

房东是个怪脾气的美国老头子,这是林惟故住了一个月后才发现的事情。因为老头子之前在医院里呆了很久很久,他住进来一个月后才发现。

那个时候,老头子抱怨他没有给院子里花园浇水除草,花花草草都死了大半了,倒是杂草丛生;抱怨他房间里各种法律书籍还有冷硬的现代化仪器摆了一堆,让房间格外没有生气……一面抱怨,一面耷拉着脸,拖着略显肥胖的身体上下收拾着。像个繁琐的老太太一样。

林惟故如实说。

陆心噗嗤笑了一下,然后格外好笑地抬头看他。

“是真的,”林惟故也垂眸看她,似乎是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嘴角和眉眼都弯弯的,格外愉悦柔和,“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特别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房子是我花钱租了的,这段时间内我愿意怎么住,他管不着。

“那老头子也是倔,反驳我说我只租了二楼,一楼以及院子仍旧是他的,再说了,”林惟故顿了一下,然后模拟着老头子严肃古怪的语气用英文说道,“我是把房子租给你了,但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房子和你自己的生活的。”

“我们俩针锋相对了很久,一个是脾气古怪总是不高兴的怪老头,一个是自以为是叛逆的小青年,他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去做,然后再格外得意地炫耀着给他看。”林惟故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直到有一天,我又因为自己心情不悦,然后在二楼其他没来的及收拾的房间里翻腾,偶然找到了许多用布和纸包裹起来的画作和一些画册。”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林惟故的声音都跟着有些像是泉水般叮叮咚咚地淌过,有些感慨,“那天老头子罕见地没有因为我乱动东西而发脾气,他反而有些沉默,自己默默地把画作包裹好收回房间里去。收拾完了后,他居然邀请我下楼喝杯酒,然后给我讲了他和他太太的故事。”

林惟故抬手指了一下画中的女子,说:“就是这位女士,她叫温婉,也是一位中国人。”

陆心这下兴趣全被勾起来了,眼睛盯着画上的女人,仿佛她就坐在她对面一般,而她是此刻画板前执笔的人。时间流逝回几十年以前,泛黄的光里,岁月都格外沉静。不知道为什么,陆心总觉得她很想见见这位画上的女子,好像只是黑白线条间,都有着无穷吸引人的魅力。

她有几分焦急地晃了晃林惟故的手臂,有几分期待又焦急地问他:“那后来呢?你见到这位温婉女士了吗?”

“没有。”林惟故声音跟着有些低沉下来,“很遗憾,我住进来之前,温婉女士就被查出了患有癌症,詹姆士先生也是为了稍微抵一些医药费,才愿意把二楼租给我的。再往后,因为病情加重,温婉女士接受了化疗,他们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詹姆士先生就想着把房子卖出去。听到他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提出来说我愿意把房子买下来。”

“但是不多久,温婉女士还是因为病情恶化


状态提示:第5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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