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的生活,在遇到许折愿之前,是没有颜色的。

打小,他的父亲从不回家,他的母亲灌输给他的只有恨。

有朝一日那个女人带着陆潮生来到陆家认父,母亲的恨在上巅峰。

父亲与母亲的相敬如宾,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母亲曾经爱过父亲,因为父亲始终牵挂那个女人,母亲因爱生恨,而后生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那场意外之前,母亲告诉他,他是她花钱找的男人的孩子。母亲以前看不上那些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男人,但被父亲伤得彻底,开始眷恋那些人虚伪的笑脸与疼宠。因为时间上难以分辨,母亲做过亲子鉴定。母亲不准他暴露这个秘密,一心想让他报仇。

那个女人让母亲半辈子为情所苦,他就该让陆潮生一生痛苦。

陆戎柔软的心,在母亲日夜浇灌恨意时逐渐变硬。在父母和那个女人一起死在大火以后,他的心彻底硬了,他也不再期待,他的生活里会有温柔的颜色。

陆修文赶走陆潮生,重点培养陆戎。

可这培养,到底没什么情意。

陆戎反倒坦然,他很小很小,就忘记恨以外的感情。

丧父丧母不久以后,陆戎去了瑞士。那几年,他全部的生活都围绕着变强。别说ey,就连陆修文一直会提起的萧鸾,他都不会睁眼看一眼。

十二三岁的ey,花骨朵的年纪,其实是迷人的。不然,萧鸾为什么眼珠子就离不开她?

可他就是看不上。

ey有意无意的示好,纯粹的爱意,陆戎都感觉得到,但是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二十年后萧鸾疯狂的报复,他不会去调查ey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曾放在心上的人,他自是不会去关注。

瑞士呆久了,陆修文又怕镇不住陆戎,怕陆戎以后真的留在国外,又把人招回来。

表面上,陆戎读高中、读大学,和别人全然一样。不过,他私底下要做的事,就与普通的学生有天壤之别。

遇到许折愿那年,陆戎十七,他的心思说是七十也不为过。他明里看起来什么都正常,但独处时,他就是这么苍老。

他什么都不信。他憎恨陆家,憎恨他的生活。

许折愿的固执让他给她机会走近他,先例一开,一发不可收。

陆戎也没想过,在许折愿面前,他愿意做那个照顾人的“小哥哥”,他愿意为了她一笑绕遍整个琏城的街角去寻她喜爱的物件。

她很小,像他曾经一样喜欢故作成熟。但他一眼就看出,她骨子里的害怕无依。

当年的ey还是将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儿,这许折愿,不过是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几乎没有可比性。可眼缘这种玄妙的东西,谁能说得准?

一眼万年是俗了点。

但从陆戎弯下腰将睡在门口的许折愿抱起时,他已经认定了她。

他为了许折愿冷落了夏琤琤,更是拒绝陆修文让他联姻的提议。陆修文简直怒不可遏,什么家法都用上了。他就是不改口,不改心。

虽说他练得几乎铜皮铁骨,陆修文的惩罚算不得什么。但他总是挨了近百下鞭子,当晚躺在床上,不像往常一样忙碌。

许折愿并不知情,踮着脚猫着腰闯进他的卧室。

自打第一次她占了他的床,就没离开过。

“小哥哥,我回来了。”她兴致很高,扑到他怀里,“你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

她这一压力气可不小,他缓过气,抬手搭住她的腰,“什么?”

唇凑近他的耳朵,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又整了谁。

是的,比起同龄人,许折愿算得满身本事。她性子骄纵,难免喜欢整人。他又惯着,她自是无法无天。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

其实他想吻她。

她的确还小,但他已经足够大,大到可以去和陆修文选中的女子订婚。

郑中庭从小就喜花天酒地,不知道和多少人有段露水情缘。郑中庭没个准,不管是风韵犹存还是清纯可人,只要漂亮合眼的,他都能接受。但陆戎眼界高,当年把萧鸾迷得晕头转向ey,他都没入眼。

眼见许折愿在他的照看下一点点张开,他又到了正当年纪。

他总是想吻她,甚至想做更多的事。

她在他心里越特别,他越不会碰她。

不能碰许折愿,他开始碰别人。他不像郑中庭那样广撒网,找了个合适的,长期固定的。

“小哥哥,你是不是困了?”许折愿嘟囔,明里暗里抱怨陆戎的不伤心。

起初吧,她还是怕他的。但她忘性大,又被他惯的,以致现在蹬鼻子上脸的。

陆戎按住她的后脑勺,“嗯,睡觉吧。”

在黑暗中,她往他怀里凑了凑,却怎么都睡不着。

单听她的呼吸声,他就知道她没睡着。

半个小时过去,他问:“怎么了?”

她侧着身,就着月光看着陆戎,“小哥哥,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整我的同学吗?”

“为什么?”他顺着她的意思问。

她老大不高兴,“他拦住我,说喜欢我,说以后要娶我做老婆。我不同意,他还非要说亲我一下,我就是他的人了。”

他眉骨微动,“那他亲了吗?”

颇是自得,许折愿扬声问:“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他轻笑,再次将她的头按在胸口,“行了,别闹,睡觉。”

不成想,她毛手毛脚的,愣是不睡。

陆戎正要将她捞起,和她谈谈。没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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