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铁锈的气味,被蒙住的双眼,只看得一片漆黑。双手被麻绳捆绑在身后,已经麻木。那人冰凉的手始终掐在她的肩膀处,某一刻,背后传来一阵疼痛,隔着一层薄薄的运动裤,膝盖狠狠戳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遮拦骤然撤去,突然的光亮太过刺眼,姚夏缓缓睁开双眼,足有6米高的顶棚已有几处破损,阳光顺着其中缝隙闯入,残破不堪的建筑,许多地方只剩下钢结构,门窗早已不知去向。

废弃厂房!

男人从她身侧绕到她面前,蹲下身,食指和拇指捻起她的下巴,缓缓抬高,对着手机屏幕中的照片,嘴角微微扬起。

“怪不得不管我们怎么欺压他,他都不肯出手,原来有这么个美女在外面等着呢。大□□星姚夏。”男人双眼微眯。

姚夏的双眸狠狠地等着他,“你说什么欺压?”

“他没跟你说?”男人眉峰一挑,旋即站起身,“那我给你讲个唯美的故事。”

“你的心上人,五年前,因酒|驾致|人重|伤入|狱。恰好和我同一牢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似是心头遭受重击,姚夏怔了半晌,眸光开始飘忽不定,“你说谎!不可能,他不可能酒|驾!”

不可能!他那么一个思维缜密的人,怎么可能明知故犯?绝不可能!

“他入狱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男人转过身,一侧嘴角勾起,“美女,你知道监|狱里什么规矩吗?像他这种非杀|人|犯的新人,活在食物链最底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姚夏的双眼早已温热,视线开始模糊,拼命摇着头,撕心裂肺地吼道,“你在说谎,我不听!我不听!”

男人走近,双手紧紧箍住她的头,双唇凑至她耳边,“几乎我们所有人,可以不把他当人看。我还以为他这样的人得多要面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软茄子,每天挨打,竟然都不还手,真没劲。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拼死护住了,知道是什么吗?”

姚夏双眼瞪得很大,空洞地盯着半空,眼泪满溢而出。

“那里。”男人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你说他是不是傻?宁可被打死,都不肯。”

虽然她极力控制,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好玩啊。”男人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什么般,双眼放光,“哦对,要是给你录上些视频放到网上,也能赚一笔呢。”

“无耻!”姚夏恶狠狠地瞪着他。

男人掏出手机,姚夏立马垂下头。

“别动!”男人一把拽过她的衣领,将她提起。

“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姚夏转过头,便见薄司寒提着一个箱子,站在身后不远处。

男人收起手机,“真是扫兴。”

“你要的东西,把人放了。”薄司寒举起手中的箱子,眉宇间尽是戾气。

男人扼住姚夏的喉咙,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一侧嘴角微勾,“我才知道自己绑了个大明星,你给的钱不够。”

“你要多少?”薄司寒眉心紧蹙。

“nonono,我突然想到个比较有趣的玩法。”男人嘴角划过一丝狡|黠,“你录一段视频发到网上,公开承认自己五年前入|狱的事,我就放人,怎么样?”

公司老板曾因酒|驾致|人重|伤入狱,如果被公之于众,对br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果处理得不好,自此一蹶不振,也不无可能。

让薄司寒自毁名誉,这不像是一个工薪阶层人会考虑到的问题,相比之下,他们应该更看重钱,但他却选择了前者。

姚夏双眼微眯,“谁派你来的?”

身后人明显身子一僵,“呵,老子他妈向来独来独往,美女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好。”薄司寒迈开步子走近,眸光幽邃至极,“怎么录?”

姚夏看向他,胸口像是被剜去一块肉般疼。

“站那别动!”男人拿出手机,对准薄司寒,“我说开始,你就开始。”

薄司寒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手中的手机。

男人点了录制,轻笑出声,“开始!”

薄司寒眸光微敛,“我是br的总裁,薄司寒。近期,br和北禹基金将会启动孤儿白血病救助计划……”

“薄弈,你他妈玩我?!”男人掐紧姚夏的脖子,从口袋中掏出匕|首,“不想让她活了是吗?!好啊,老子成全你!”

男人刚拿出的匕首,突然应声落地。脖子上的束缚撤去,姚夏腿上一软,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薄司寒跑过去,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紧握了下她的肩膀,便朝她身后扭打作一团的两人跑过去。

男人见势不妙,拼尽力气拾起地上的匕|首,猛扎了陆利两下,推开他逃了。

薄司寒扶起陆利,捂住他腹部的伤口,眉心蹙紧,“怎么样?”

“没事。”陆利嘴角一勾,“这都是小伤。”

姚夏缓过来些,拾起地上男人掉落的手机,跑过去,忙拿出手机播了120。

一小时后,经过抢救,陆利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但因为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状态。

薄司寒去交住院费,姚夏就坐在病房中陪着陆利。

男人的话像是魔|zhou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她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指甲深陷在指腹间,却感觉不到疼痛。

如果男人说的都是真的,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么骄傲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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