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跟大家一起往城门那儿跑,贝克拉着苏虞甚至都没有渡过护城河,就那么绕着城墙一溜烟往远离城堡的地方跑去。

他们相当于直接从敌军的阵前不远处跑过,但没有人刻意来追他们,毕竟一个逃兵一个女仆无足轻重,他们的目标是破城。

城门狭窄,城外众士兵一时间无法全部入城,敌军却很快就要迫近护城河吊桥,城墙上的守军见此,立刻收了吊桥,挤在桥上过不去的士兵们纷纷落水。

然后就是占有绝对数量优势的敌军对河里士兵的大屠杀和城墙上急急忙忙的调兵遣将。

关于正门战况苏虞就看到这里,因为贝克拉着她沿一条弧线越跑越远,她的视线渐渐被城墙挡住再看不到什么。

苏虞感觉自己的肺被扩张到了极限,她大口喘气拼命跟上贝克的步伐,到他在城堡后的一片森林里渐渐减速停步时,苏虞的呼吸都像着了火似的,带出一股血腥味。

苏虞抑制不住地弯腰干呕,觉得肺部憋得快要爆炸,昨夜扭伤的右脚也肿起了好大一圈,碰一下地就疼得针刺一样,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贝克扶她坐在地上,转身很快地刨开了一个覆盖着落叶的土堆,苏虞震惊地看着一个黑暗的密道口渐渐显现,贝克挖完土后探头进去叫道:“巴顿,你在哪儿巴顿!”

密道里传出了一点儿声音,然后一个干涩的男声应道:“贝克你怎么才来?奥丽维亚怎么样了?”

“克洛迪雅没能把她带到医生那里,我们的计划失败了。”贝克伸手进去拉了一个嘴唇干裂脸色蜡黄的人出来,“你在这儿不吃不喝的等了多久?”

“一天一夜。”巴顿神情焦急地开口:“那奥丽维亚现在在哪儿?”

“昨晚菲尔德伯爵带兵突袭城堡,说要交出小姐才能停战,领主大人答应了。”

“不!”巴顿痛苦地双手掩面。

“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菲尔德背信弃义,带走小姐后又开始攻城,我要进城堡去救领主大人一家出来!”贝克坚定地说。

“这见鬼的领主出卖自己的女儿,你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救他?”巴顿抬头看着贝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让他们去死吧!”

贝克看了一眼巴顿变得有些疯狂的表情,快速地拔出长剑用剑鞘狠狠把他打晕了过去。

然后他沉重地看着苏虞:“这是骑士的誓言。”

已经知道是自己搞砸了一切有些内疚的苏虞挣扎着站起:“我也去。”

“不行!流血是男人的事!”贝克突然大声喝道,“你就和巴顿一起在密道里等着我,敢出去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也打晕!”

“流……流血?”苏虞想到贝克的意思是菲尔德的军队可能已经攻进了城堡,害怕之下连连点头:“我不出去,我一定不出去!”

贝克这才满意,他提起巴顿后颈把他丢进密道,自己也纵身跳了下去,然后冲上面的苏虞张开双手。

苏虞很是尴尬,但她看一眼自己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踝,心一横便冲着贝克的怀抱扑了下去。

贝克果然在她脚触地之前稳稳接住了她,然后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摸黑走过密道,直到水门之下。

贝克把苏虞放在地上,推开了密道出口的大石砖。苏虞越过他肩膀探头往外看,只见这出口处似是一个管道,洞口下边还有过膝深的水在流动,沿管道走转个小弯,不远处就有一道锁住的铁栅栏门能通往外边。在这管道里已经能听得到喊杀声,贝克弯着腰钻出去,回身搬起石板就要把苏虞封在密道里。

苏虞忙制止他:“反正这开口隐蔽不会有人发现,就别上石板了吧,封了出口密道里一点光都没有,我自己待着害怕。”

贝克神情严肃的盯了她半晌,就在苏虞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别怕。”

之后他很快转身离开。

苏虞在密道里听着外面的惨叫和刀剑相击声,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不知道贝克能不能回来,更不知道自己以女仆的身份还能在这个充斥着血与火的中世纪存活多久。

这次战役的结果至此已显而易见,这就是景点介绍中提到的1258年巴尔迪家族覆灭之战。

此战之后,这座城堡就一直属于菲尔德家族了。

苏虞想到这儿,才突然意识到介绍里说的是巴尔迪家族覆灭。

覆灭的话就是没有人逃出来,那赶去救他们的贝克……

苏虞登时手足无措,她还指望跟着贝克逃跑呢!

就在苏虞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铁门那里传来一点响动,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苏虞下意识地跳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搬起石板就把自己封在了里面。

先……先听听是谁再说。

好在,铁门打开后隐约传来的是贝克的声音:“领主大人,班森少爷还有鲁比,请小心头顶。”

苏虞欣慰之余有些诧异,巴尔迪一家也跟过来了,难道历史记载出了错误还是与他们同行之后还有什么变数?

想到以后可能的变数苏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想,这变数不在以后。

甬道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个人被捂住了嘴的惨叫,接着一个东西重重砸进水里,贝克发出不可置信的疑问:“班森少爷,你……”

他的声音变成一声痛哼,班森疯狂的声音接着响起:“我可不想跟你逃出去过东躲西藏的流亡生活,用父亲的头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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