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上都是冷汗,心脏疯狂的像是失去控制,原本十分强烈的恶心感和眩晕感也消了大半。我愣愣地望着高楼中探出的那张惊慌失措,五官扭曲,苍白的嘴一张一合的脸,一股闷气郁结在胸口,无比后怕地瞥一眼砖头,扶住墙壁,抬起头没好气地对老太太喊道:“您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刽子手?

若对方是个年轻点的,我绝对会冲上去对他做点什么;若对方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年人,我也大可以冲上去‘勒索’。但对方却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涕泗横流,连话都说不利索,我也不太忍心冲上去对着一个老太指着鼻子骂。我长叹一口气,不理会仍在窗口颤声叫喊的老太,扶着墙壁捂着发胀的胸口,两腿发软地挪出了角落。

一连走出几百米后,我才缓过来些,死机的大脑慢慢地开始恢复工作,方才一直在脑中跳跃的那个警示猛地出现在我的回忆里。我打个冷战,肌肉收紧,刷地停住了脚,无比后怕却又庆幸。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会像是别人强行输入一样盘旋在我脑子里呢?是第六感还是……那所谓的特殊能力?

我满身冷汗,一步三挪地往家里走。脑子里乱成一团,相关的不相关的全都纠缠在一起,像是一个被猫蹂躏过的毛线团。也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多少体力后,我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像是被人抽去力气一样轰然倒在空空荡荡的沙发上,但几秒钟后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猛地跳起来,冲到厕所抱着马桶狂吐起来。

好不容易胃里不再翻腾,我拖着身子简单冲洗几下,看都没看镜子,虚弱地瘫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才发现收到的消息多到快要爆炸。

首先是王霖朔等人在群里发来慰问和调侃的消息,其次是陈霓给我打来的七个未接来电。我心道这小妞难不成还没死心,想趁着我最动摇的时候说服我?我正要回拨过去时,忽然手机震动起来,之前联系过的路叔手下的那个小伙子破天荒地打了过来。

我的心猛然收紧,血流速度加快,以最快的速度接起了电话,急迫的问:“怎么样?”

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微弱:“和,我同去的,基本上全都死在里面了,我虽然没死,但也丢了半条命……但我看见路叔了,他们还活着!”

我攥紧拳头,不顾堵在嗓子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追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很凶险吗,需要人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恐惧:“需要,非常需要!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怪物,还有千军万马来都冲不破的凶险陷阱,但,但是路叔在把我推出去之前说,你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能力……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们,也只有你能攻破这种最可怕的东西!我求求你,你去一趟吧,就算不为了救路叔,但里面还有二三十条生命在苦苦挣扎啊!”

他说到这儿声音忽然消失了,紧接着话筒里传来一连串的嘈杂电流的声音。我着急的连喂了好几声,那边却一直都是让人耳朵疼的电流声。我暗暗祈祷是信号不好的原因,正要挂断电话重新打过去,手机却又一阵震动,陈霓再一次打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按下通话键。电话接听我还没说话,她的声音便如同爆炸般冲来:“刚才路叔那边的一个手下侥幸逃出来了,他说所有人的情况都很差,死了百分之六十七的人,路叔和黑衣人受伤,胡三失踪。他说路叔拼了命地保护他,要让他活着走出林子去传递消息。路叔说你有一种能力,他说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们!就算你还对路叔有很大的不满,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林子里那二三十条苟延残喘的生命?算我求你了,如果这次你成功了,我会求路叔把红伞送给你!他都这么信任你了,求你考虑一下吧!”

最后的几句话她几乎是爆发般的喊出来的,喊完之后只剩下巨大的抽泣声。她的吸气声非常剧烈急促,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我真害怕她几分钟后会吸不上来气晕倒,一横心一咬牙,抛弃心中的犹豫硬声道:“别哭了,我去。”

陈霓的情绪太过激动,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她尖利又刺耳的尖叫了一声,声音都颤了:“快给我发身份证号码,我马上给你订票。一定要记得明天中午是从首都机场走!”

她又哭又笑,还没等我回答就匆匆挂了电话。我此时方才恢复理智,但内心仍是波涛汹涌,只觉得喉头梗塞,手脚发软,耳边嗡嗡作响,不由自主的开始后悔。我刷地站起来,用手抓着头发在客厅里狂躁地走来走去,脑中问号众多,却无一能有解答。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我全身一颤,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提心吊胆地走过去,发现是张思远在群里问我酒醒了吗。我狂躁的仰天长啸一声,心道这件事总不可能不告诉他们,但告诉他们后又要和我一起去怎么办?明明大家都不愿意去,明明是我一时失控随口答应……

脑子里的弦快要崩断时,一个新界面忽地在手机上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我喘着粗气,烦躁地抬眼看,发现是王震邀请我群语音通话。我脑子已经快要爆炸,什么也顾不得想,接了后面无表情地道:“喂?”

王震充满朝气的声音跳出来:“你不会刚才睡着了吧,怎么不回消息?我们几个看你喝的晕晕乎乎的,怕你就地躺在小区门口睡着了,才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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