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和座狼终于跨越了最后一步,彼此的身体开始交错,预期中长枪刺中敌人的反作用力并没有传来。桑德斯睁大了双眼,惊骇地现,在最后时刻狼骑兵领忽然整个身躯向后倒了下去,他的长枪枪尖沿着狼人胸前、鼻尖掠过,带起了一撮灰白的毛。
就在桑德斯震惊于狼人灵活的身法以及大胆的作战技巧时,本来躺倒的狼人忽然又弹了起来,随着这一弹之势的还有他手中盘旋飞舞的钉锤,向着他拦腰砸来。
桑德斯的艰苦训练起到了作用,关键时刻他将木盾挡在了钉锤与自己的身体之间,
“砰!”一声巨响,钉锤与木盾碰到了一起,木盾没有给钉锤上寒光闪闪的倒刺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几个窟窿的机会。成功地拦住了钉锤的攻击路线,但是却无法完全消化掉钉锤上的巨大力量。
“啊!”
桑德斯感觉手中的盾牌一轻,硬木打造的盾牌已经碎裂成了几片飘飞的不知去向,同时他的手掌与小臂连接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仍不住痛呼一声,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他现自己的手掌已经呈和小臂反向的角度扭曲着,这才明白刚才自己用盾牌硬接了对手的一记重击已经导致手掌关节完全脱节。
在桑德斯和对面狼骑兵交手同时,其他的队员也和余下的九个狼骑兵进行了搏杀,他的表现还算是好的,其他队员表现更加不堪,有两个或者脑袋或者身体其他致命的位置被狼人的钉锤砸中,当场毙命,有三个直接被砸落马下,有一个则是整个胳膊都被狼人斩断。
桑德斯拨转马头,一边将自己脱臼的手重新接回,一边计算着双方的战损,心里一片冰凉。
不算之前被弓箭所杀伤的人员,只是一个照面、一次冲击,自己中队的人已经有六个直接丧失了战斗力,而反观对手,只有一个狼骑兵在冲击中落地,但是并似乎并没有受伤,等到他重新从地面上跳上狼背的时候,桑德斯才注意到狼人的手中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物体,他定睛一看才现居然是自己手下断掉了的那支胳膊。
狼人将骑兵的断臂放在坐骑嘴边,座狼狠狠地咬了一口,撕掉了一大块血肉在口中咀嚼了起来,然后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了享受的表情,仿佛在说:
多么鲜美的食物!
目睹此景的桑德斯感觉头一下都立了起来,有一股刺骨的寒冷沿着脊柱从上而下,连带着传递到马背上,他甚至感觉坐下的战马都在抖。
兽人居然如此凶残?
桑德斯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了兽人的战斗力,他们这个中队别说是对付二十个狼骑兵,就算是团长艾伦一开始定下的十个目标他们恐怕也很难完成。
接下来该怎么办?
桑德斯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教官交给他们与强敌周旋的战术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他转回头想要向其他的队员寻求战术上的帮助,但是却现其他人一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比他自己还要慌张几分。他想要开口鼓舞大家的士气,但是张了张嘴却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音来,等他清了清嗓子想要下令的时候。对面的狼骑兵已经再次冲了上来。一个狼人在接近他们的时候,甚至直接从座狼的北部跳了起来,落到了骑兵的身后,狼人双手抱住骑兵的身体,让他不能动弹,然后一张嘴,直接一口咬在了骑兵的脖子上,将一大块肉从骑兵的脖子上分离开来。
断裂的血管抽动着,仿佛水枪一般将体内的鲜血向四面八法射出去,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就仿佛一个装水的羊皮袋子破了一个洞,然后又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里面的水在压力的作用下全部沿着破洞喷出来时扰动空气是所出的嘶嘶声。
桑德斯刚好就在附近,被乱溅的鲜血喷了一头一脸。
他们不是兽人,他们是野兽!不不,他们是地狱里来的魔鬼,逃命吧!
桑德斯脑中最后一根绷着的弦就像手下的脖子一样被狼人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咬断了。他彻底丧失了攻击甚至是反抗的勇气,调转马头带着残余的手下向着北面的山下策马疾驰,身后仍旧不断有骑兵惨叫的声音传来。
桑德斯不敢回头,他甚至连送魔法信号的事都忘记了,只是一个劲的催着马向前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他才惊魂未定地勒住了丝缰。
还好,座狼的长时间奔跑能力远远不如战马,兽人并没有跟上来。
等到开始清点残部的时候,桑德斯心里开始叫苦,五十个人的骑兵中队现在总人数只剩下不到十个人,由于他刚才跑在了最前面,根本不知道余下的人是被兽人残杀还是跑得迷失了方向。
“队长,射信号啊!”
在一个手下的提醒下,桑德斯终于反应过来,他掏出别在腰间的竹筒,启动了上面的机关,“嗵”一道白眼钻天而起,并在一百多步的空中炸出了一大团烟雾。
信号很快得到了响应,在距离他们十几哩外的山顶也先后出现了信号,并且次第远去。
“哒哒...”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桑德斯还以为其他的巡逻队迅地赶到,结果等战马从树丛后面冲出来,他才惊喜地现这些人居然是自己中队走失的人,原来在逃跑的时候,他在前面冲的太快,导致一部分手下直接跟丢了,直到看到信号才赶了过来。
桑德斯立刻收拢队伍,他惊讶地现死伤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五个人战死或下落不明,其他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