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沈玄,你别走,回来!沈玄!”

百花裙底在江闲月焦急的动作下随风摇曳,她的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却无计可施。峨眉微蹙,怒目而视:“沈玄,你把我困在房顶做什么?”

沈玄已把云梯在另一旁安置好,气定神闲地走来,淡淡道:“万家灯火作陪,江小姐好好享受才是。”

狗屁!

江闲月苦不堪言:“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沈玄,你堂堂一个探花郎,不会这么小气吧?”

“巧了,我就是这般小气。”沈玄却是迷了眯眼,一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定定的凝着房顶上的人:“和小姐的伎俩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江闲月审时度势,知道现在不是耍嘴皮的时候,当下声音软了下来:“阿玄,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暗夜灯火,江小姐好好欣赏吧!”

说完抬腿,竟然走了……走了?!

这般睚眦必报,倒也符合沈玄的性情。

“行,你不放我下来,我自己想办法!”

江闲月借着屋内照落在院子里的光,四下环顾,只见高墙耸立,倘若跳下去不摔个半死也能残废。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站在原处瞧了好大一会儿,瞅着一侧的墙上隐隐约约有几块砖石凸了出来,估摸着兴许能顺着爬下去。

“阿远,以后我都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把梯子挪过来行不行?”

没人应。

“我不想待在这上面,你若再不来,我真跳下去了呀。”

依旧没人应。

好!算你狠!

江闲月大义凛然踱步至一侧,摩挲擦掌,心想不就爬个墙嘛,之前还是自个儿的心愿来着,只是碍于身份没有那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应该大显身手一番才是啊!

心里卯足了劲,镶着白珍珠的墨绿丝履缓缓踏上那边的墙上,她还没来得及怎么着,呼啦一下几只砖块从墙头脱落,掀起一片灰尘。

这墙看起来也不大牢固啊,她不敢了。

“阿玄,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情要同你说,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月儿妹妹,你在房顶做什么呢?”

是晚娘,声音从她家的院子里传出来。

江闲月赶忙笑着说道:“我贪玩跑到房顶上了,沈公子大慨是忘了我在上头,搬走云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样啊,”晚娘的声音不快不慢,带着她一贯的温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把云梯扶在你那边墙上,来我家坐坐吧。”

“姐姐快!我在上面都快闷死了!”

这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从房顶沿着云梯便能到另一家去了。江闲月想,怪不得大户人家的墙都砌得那般高,这是防着人私相授受呢。不然,只需一个云梯,邻居便能收到一顶帽子。

江闲月沿着云梯下来时转头往下看,借着庭院微弱的灯光,就见晚娘体贴的站在一旁扶着,十七岁的小妇人仰着头。云鬓罗衫,峨眉水眼,削尖下巴配上那脖颈下的高耸风光,直教江闲月这个女子看了都挪不开眼。

“姐姐,”江闲月落在地上,猫着腰儿脚步轻轻,四下瞄两人楠了几眼,压着嗓音道,“你夫君在家吗?”

“在,就在里头屋子呢。”

“啊?那我还是先回家去了啊。”说着就往大门边跑。

晚娘噗嗤笑出生,拉住江闲月的手:“我唬你呢!他这个点还没回来,应该就呆在万花楼不回来了。”

两人并肩朝屋里走着,江闲月虽懵懵懂懂,却也能想得到那万花楼定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姐姐,你不伤心么?”

“伤心什么?”

“你的夫君去那种地方。”

晚娘转入侧室,提来一壶刚烧开的热水,拿出寒冬腊梅图样的瓷杯来,袅袅白烟中更显得她声音娇柔:“他若是每天按时按点的回家,我才伤心呢。对于一个没有半点爱慕,动辄打骂,还需我伺候的男人来说,他回来我才是受罪。”

江闲月点头,认为晚娘说得很有道理。

“姐姐不用麻烦了,我不喝茶,现在喝了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也是。”晚娘将茶具收拾起来,笑着拉起江闲月的手,“走,我们去那个屋里说话。”

两个年龄相仿又投缘的小娘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幸好你来了,”晚娘拉着江闲月在西阁的榻上坐下,“你帮我看看后背上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解开束带,衣衫尽数褪去,只留贴身的水红色肚兜。在烛光的微醺下,年轻妇人的身上散发着蜜色的光泽。

这是江闲月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女子的身体,只见晚娘身材凹凸有致,胸前一对蜜桃虽遮着肚兜,却也能看出大小丰硕形状又好,鼓鼓囊囊的撑在那儿,几乎要呼之欲出。

只是,当晚娘将身子转过去,江闲月的惊叹全变成了惊吓。

只见那原本雪白瘦削的后背上,满满当当全是伤痕!有的是新伤,依稀还能看出伤口上泛着血丝,有的是旧伤,一道道疤痕像是爬行的蜈蚣,丑陋又恐怖。

“最近实在是太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变成疮了。”晚娘还是平常的口吻,就像是同江闲月在门口碰见了,问她中午吃的什么饭一样。

江闲月被这背上的伤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么美好的玉体上,竟然有这么丑陋的后背;而这伤到底有多痛,她亦是难以想象!

“这些……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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