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然眼里闪过冷峻:“是她让你这样跟我说的?”

“温言安她没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想夺到一切,即使想把所有欺负、辜负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也不会去利用那些真心对待她的人,哥就真的看不清她的真心吗?”

杜非然不耻道:“她也有真心?她只是在利用我们。”

“难道哥对她有过真心,不是彼此憎恨的关系吗?以前哥不是说你所争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为了我,全部给她就不行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

杜非蓦再次坚定的回道:“是的,想把一切都给她,我就是这样想的。”

“那么公司呢?如果她想要的是整个公司,你也打算这样拱手相让吗?”

“是的,就连妈妈留给我的股权也打算拱手相让给她,杜非然掐掉香烟,怒容满面。”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那股权是妈妈留给你的遗产、也是遗愿,有多珍贵需要我再次跟你强调吗?”

“是,对哥哥来说那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也同样是这样。但是这份感情,对我同样珍贵,也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

“为了一个女人,你是昏头了吗?”

“是,是昏头了,这份感情在二哥看来很轻,对我而言却是一生。”杜非蓦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温言安的心里,“一生”这两字对她太过沉重了。

温言安站在温氏集团二十八层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来车往,一片繁华,她已经记不清昨天夜里是怎么从阴暗的角落移步回屋内,脑海里浮现的全部是杜非蓦和杜非然的对话,“一生”……这两个字如巨石般压至心底。

她不禁想起了父母的“一生”。

年少时,也是在那样一个阴暗的角落,她窥探到父母之间的秘密。

父亲带着哭腔问母亲:“温言安那孩子,你就不能给她一点爱吗?”

“我觉得她不需要。”母亲的口气很冷漠。

父亲央求着:“把自己的感情当成一生的你,不要那么绝情,算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对我们的女儿好一点。”

母亲的脸上是一股轻蔑:“把自己的感情当成一生的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绝情“。温言安她……是为了拿全校第一,生了病也要熬到凌晨的狠角色,就算没有我的爱,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父亲绝望的声音在夜色里辗转到她的耳朵里、甚至心里,荡起重重回音。

只是那样简短的对话,但是她却深深记进了心里。从那以后,她不断告诫自己,这世上把“感情”当成“一生”的人都是疯子、骗子,她憎恨那样的情感。

时间还是没有深化到可以全然抹去记忆,但是她已经练得心深似海、冷暖自知,杜非蓦那个疯子、骗子,那个嚷着说胡话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不会动摇、一定不要为这样的谎话动摇,她反复提醒着自己。

背后的门轻轻的被拉开,她知道是温言琛来了,基本上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这儿。想到哥哥,温言安的脸上不自觉的就挂起了笑意。

她转身,脸上泛上的笑意一瞬间收敛起来,皱着眉头问:“杜非蓦,你怎么进来的?”

“因为这张脸,所以得到了便利。”他拉下墨镜,满脸轻松。

她叉着双手在胸着,语气平稳:“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我最近翻看过历史书了,爱到疯了的人,历史上可没有记载。”

他笑了起来:“历史上没有,你跟前不是站着一个?有时间去翻看历史书,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我。”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对做了疯狂举动的你,让我一瞬间迷失而做了错误的行为、错误的判断,现在想清楚的纠正过失。”

他满脸不在乎:“有时候一瞬间迷失而做的错误行为、错误判断,才是你的内心。”

“我没有那样的心。”她避开那道真挚的眼神。

“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还是真的没有?”他打量着她。

“我来替她回答,得确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温言琛从门外走了进来,停顿了一会道:“这是个需要佐证的年代,每个人都需要提供证据,不然就得不到信任,爱情也是一样。看来杜非蓦先生是在了解我们处境的情况下,依旧意无返顾的爱上了我的妹妹,真是让人感动的情感,为了证明这样的感情,在这个需要佐证的年代,提供出相应的证据怎么样?”

“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温言琛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在你看来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

杜非蓦嘴角撇过笑意,举起一个黄色信封:“那么,就把这个当成证据吧!”

“足够贵重吗?”温言琛不露声色。

“我名下的股权,全部无条件转到温言安名下,这里面是相关文件和资料。”他把信封递到温言安面前。

她呆呆的看着他,叫他是“疯子”真是名副其实,无条件转让股权?温言安的手指不自觉的划动起桌面,并不去接他手中的文件。

“看来爱情就像一只蝴蝶,当你去追逐它时,它是难以到手的。但是,当你安静地坐下时,它却可能降落到你身上。温言安,快点接着呀!这是爱情的佐证,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温言琛走进她身边,语气加重提醒着。

“哥,我……”她偏偏伸不出手去。

杜非蓦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把信封搁在她办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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