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年前,那是很久远的一个时代,现在真界上的九成九人士,都没有长寿到曾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是那时候的故事,迄今依旧在人类与妖怪间口耳相传,为真界每个生灵所熟知。

只要提起九千年,提起万载之前的事儿,人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几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其中之一当然就是天妖凤凰。而关于天妖凤凰的故事,人们总会用这么两句做总结——

“公子俊逸非凡,无双风华,惜倾羡昆仑神女,以至为魔主所憎。是日,二者交手,公子不敌,被困天壑之底,从此世间少一绝景也。”

这故事陆漾闲得没事儿也和宁十九讲过,唬得天君老爷一愣一愣的,为其狗血的发展和悲惨的结尾瞠目结舌,继而捧腹大笑。

温柔乡乃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陆漾还记得自己当时一时脑抽,问他若是有男人也来抢自个儿,不知老爷如何以对……宁十九一脸淡然,只笑道:

“你又不是神女——你甚至都不是女人。除了我,别的男人抢你干嘛?”

而后,还附了一记甚是诡异猥琐的挑眉。

好吧,这话和这表情明显意蕴丰富,双关还是三关都有可能,竟呛得陆漾半晌作声不得。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把伉俪咒解开了大半,惊得宁十九当场举手投降,声称别的男人也会想干他……哦不,是自己并不想干他……然后就被怒极的陆老魔轰出了家门。

由此可见,改邪归正是一项旷日持久、困难无比的过程,而变坏变污,也许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两本小说杂志,甚至只要一句话……

言归正传。

回到九千年前的故事上去。那故事当然不仅仅只有容砂一个人,一个人也构成不了一个曲折凄美的故事。所以只要想到容砂,想到他的故事,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故事里的另外两个主角。

神女,魔主。

神女是个真正隐于天边的红尘仙子,据说古往今来两千万年,再找不到比她更美的人物,就是以俊美著称的天妖凤凰,也会为她的美丽而心折,也会用尾羽织衣,以华美霓裳搏美人一笑……可惜这位仙子的笑,大多都给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就更被世人所熟知了。他的故事远在这三角恋之外,而且不同于此事的旖旎浪漫,他的事迹充满着死亡与鲜血,奴役与背叛,残忍与邪恶,怨毒与漠然……那人背负着天下正道最深刻的仇恨,每天都有无数人咒他去死;同时,那人也是所有魔头和邪修的偶像,他顶着“魔主”的尊称,一声令下,万人蹈火不辞。

就是这样一个绝代大魔王,击败了风度翩翩的容砂公子,抢走了昆仑神女的人,好像,也抢走了那位佳人的芳心。

九千年前,便是这三人的世代。

“但九千年之后,却多了很多不知好歹的蠢货。”

照神帝君淡淡说着,瞥一眼正贴着宁十九耳朵窃窃私语的容砂,语带自嘲般的愤怒:

“凤凰天赋姿容,便该对自己的仪表有所认知,不求遮遮掩掩,可也莫要肆无忌惮,大出风头……哼,你没听帝都有歌谣传唱,说这位追神女不到,天天在路边放浪形骸,招蜂惹蝶,平白添了几多fēng_liú债。如今这情形,你瞧像不像冤家讨债来了?”

陆漾算了一下,发现外头“讨债”的那两位姑娘看着风华正茂,却似乎都是万年老怪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流幻元君神秘莫测,又终年躲在南海极乐岛上,虽说现于人前不过三五千年,但无声无息间已混迹了万年光阴,倒也有些可能;但师隐可是出身于堂皇刚正的极地不夜宗,那个宗门一年倒有半年时间得和域外天魔作战,门人动手时往往拼尽全力,底牌尽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本人……师隐成名于一千二百年前,入不夜宗于四千多年前,这都是不掺一丝水分的资料,陆漾敢拿自己的名头来打赌。

于是这时间上就有了很大的出入。

“哦,清安公子倒对这些历史了解得很清楚,想来你也知道朕的年龄喽?”

“……不敢,帝君与天齐寿,年岁自与寻常人等不同。”

这本是很常见的一句马屁,但陆漾郑重其事地说着,帝君端庄肃穆地听着,谁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从哪儿知道的?”

“老爷告诉我的。”

“是吗?”

“是啊。”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博学多才,无所不知。”

“是吗?”

“是啊。”

两人一问一答,问则问得飞快,答也答得利索。

帝君深深地望了陆漾一眼,收回了自己暗暗施放的小法术,沉声道:

“陆清安是吗……回去之后,来我龙塔一趟。”

“我家老爷说——”

“别管你家老爷了,他要执意不允,你就把这个锦囊给他。”

“这个?”

照神帝君又瞥了一眼容砂公子和宁十九,看这两人在不远处小声争论着什么,微微一笑,递给陆漾一团雪色光影,加了一句:

“只有他本人能打开,所以,你就别费心了。”

陆漾的心思被戳破,却只垂下眼帘,并未动摇他脸上那小人物面对君王时最常见的谄媚卑微笑容——即使对话的二人谁都没拿那个笑容当回事。

“我会去的。”他说,“我会劝服我家老爷,孤身一人前往龙塔。与此对应的,帝君您——”

“这就提要求了?”照神失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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